叶霓-落难可汗
“不需要了,就伯渊儿见了你会乱说话,到时候犯了错,已不是我这个做姊姊的担待得起。”她淡漠地说。
她的冷漠和淡然在在蚀入他的心口,他随即一个箭步逼向她,“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?”
“是奴婢无意中激怒了你吗?”她勾起冷笑,“还请可汗治罪。”
“呵,治罪?”耶律风有点恼了,偏偏很多话又不能说清楚。“我治罪的方式可是有千百种呀。”
雁儿心一提,发觉自己在愤怒之际居然忘了他的身份,他去怎么惩罚她?如果她必须因而丧命,那渊儿又该怎么办?
虽然很不愿意,但她还是不得不跪下,“可汗……”
“原来你怕死,这倒是好处理。”他扬唇一笑。
“奴婢不怕死,就怕死了后唯一的弟弟无人照料。”雁儿无惧地坦言。
“是这样吗?”耶律风扬起嘴角,幽魅的眼中射出一道光亮,“那就不让你死,嗯?”
她一愣,不懂他的意思,但下一刻他却上前握住她的手。
“起来吧。”
他炽烫的指尖再次灼热了她,她陡地抽回手,满脸错愕又惊疑。
“反应不必这么大。”耶律风邪肆的笑著,“先说好,虽然死罪可免,但活罪难逃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跟我来。”他直接将她带进寝宫内。
雁儿被他拉了进去,一入内,她便瞠大眸子看著房里的摆设,发现这儿比记老爷的府邸还要气派辉煌。
“你把我拉进这里做什么?快让我出去。”
“可汗说的话,你要听才是。”耶律风一双利目陡转浓烈,直习勾地瞧著她那张纤丽的容颜。
他真的很想对她坦言,但是明说只会害了她,她做人坦然率真,要她配合著演戏只会让她更害怕、更无措,因此他不得不继续隐瞒,甚至还要加深她对他的误会。
因为记天裘会派她过来,绝非单纯的只为送礼。
恨就恨在渊儿还在大国舅司府,他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姊弟救回他身边,安置在宫里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雁儿的眼神里带著惶惧。
“看见那张大床了没?”他眯眼肆笑,“又不是没有见识过,何必这么害怕呢?”
雁儿惊恐的张大眸子,“不行……你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既然已得知他将娶记姑娘为妻,又怎么可以让他这么对她?雁儿不停挣扎,却仍无法推开他紧贴著她的身子,还有透过身上单薄的布料所传来的温热。
“别这样,放开我……”她嚿咬著下唇,从齿缝中进出这几个字,小手抵在耶律风的胸口直抗拒著他。
“我的话便是圣旨,你敢违抗?”他完全无视於她的抵抗与不安,贴近她的小脸,徐徐呵出温暖的气息。
雁儿一颤,浑身已充满火热,耳根子更是透红不已,但“圣旨”二字吓住了她,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你已经有了记姑娘……”
她悲哀的啜泣声定住了耶律风的动作,他随即睇著她,逸出一丝诡笑,“身为君王,理当姬妾成群哪。”
“什么?”她无法理解。
“不懂吗?也就是我可以在宫中养一堆女人,供我玩乐。”他狂妄地道,幽深且固执的眼从未自她脸上移开。
“不要,我才不要!”雁儿大声呼喊著。
“你尽量叫,看看有谁理会你。”他邪肆地在她耳畔这么说,一边注意著屋外的动静,此时窗边出现的暗影,让他的眸子倏然眯起。
下一步,耶律风不顾她的尖声叫嚷,将她抱起,直接送上那张可容纳五、六个人的大床,并将纱帐放下,掩住她曼妙的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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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耶律风盯著雁儿的眼,不停的喘息,然後慢慢抽离她的身子。“你走吧。”
“什么?”她的心口又是一疼。
“我要你回大国舅司府去。”他起身整理衣装,让自己看来威严依旧。
雁儿觉得自己好狼狈,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劝自己都没用,只要耶律风一个微笑、一个动作,她就会变得虚软,可是事後,他却当她是敞屣般弃之不顾。
“以後呢?”她仍奢望著。
“以後?”他撇撇嘴角,“你我还有以後吗?嗯……也是,等我立小茵为王妃,你可以陪嫁过来,或许我可以给你个侧妃做做。”
雁儿倏然捂著唇,床上除了抽噎声还是只剩下抽噎声。
下一刻,她迅速将衣裳穿上,几乎是用爬的爬下那张锦床,委屈又狼狈地奔出他的寝宫。
耶律风握紧拳,闭上跟,不断地喘息,直到窗外那道可疑的人影离去,脚步声走远後,他才来到窗边望著雁儿消失的方向。
他嗓音答道,“別怪我,我完全是为了让你和渊儿活命,不得不这么做。”
随即他想到了什么,立刻传国师移室秋凡前来。
当移室秋凡看见脸色不佳的耶律风,便笑问道:“该演的戏都演完了?”
“你这家伙,好像事不关己?”耶律风一双火眸立即朝他射出利箭。
“臣哪敢!”移室秋凡挑眉,“接下来怎么做?”
“我命你尽快将她和渊儿救出来,只有他们都在我身边,我才能安心。”耶律风沉重地道。
“是,臣一定想办法。”
雁儿一脸憔悴地回到大国舅司府。
不一会儿,暗中监视她的丫鬟也回来了。
她来到记天裘面前曲膝禀报,“国舅爷,阿艺向来覆命了。”
“情况怎么样?耶律风对她不理不睬吗?”记天裘问道。
“不是,他……他将她带进寝宫去了。”说起这个,阿艺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“喔!”记天裘笑了笑,“这才像耶律风,如果对她不理不睬,那才可疑。他对雁儿说什么?”
“他……他强迫了雁儿,他还说身为君王,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,还说……还说如果她想要,等他娶了小姐,立小姐为王妃後,可以给她个侧妃做做。”阿艺将她所听到的对话说出来。
“哈哈……无情的耶律风呀,看来他还是惧怕我的气势与人脉。”记天裘双手负在背後,走到窗前,又倏然回过头,“还听见些什么?”
“雁儿说了爱什么的,但他回答了什么无关於爱还是不需要爱。”大致上是这个意思。
“果真是无情的耶律风。”记天裘眯起眸子,“嗯,这样就够了。”
“那么我还需要监视雁儿吗?”
“不需要了,我想向来眼高於顶的耶律风也不会在意那样的海女,看来传闻不实呀。”他勾起嘴角,“下去领赏吧。”
“多谢国舅爷。”
阿艺退下後,便立即前往後头的帐房,恰巧看见雁儿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。
她忍不住上前问道:“雁儿姑娘,你怎么了?魂不守舍的。”
“没。”雁儿赶紧站了起来。
“听说你去了趟宫中,怎么样,那儿很大吧?”阿艺明知故问。
“是很大。”雁儿隐忍著泪。宫殿是那么空旷又冰冷,难怪住在里头的人也是如此冰冷无情。
往後记大小姐嫁进宫里,她真的要跟著过去,天天看著无情的他吗?
“是你幸运,才刚进府就有机会进宫瞧瞧。”阿艺看著她的眼神充满鄙视,“我还有事,就不奉陪了。”
“是。”雁儿垂首道。
阿艺走远後,雁儿也回到房里。
她看著正在午睡的弟弟,“渊儿,我们不能继续住在这儿了,上京这么繁荣,姊姊一定会想办法供你念书,不靠任何人。”
“渊儿,小心走。”雁儿拉著弟弟的手,两人各背著一个包袱小心翼翼地往大国舅司府的後门移步而去。
“这里好漂亮喔,我们为什么要离开?”渊儿还小,只知道在这儿吃得好、睡得好,住得也好。
“再漂亮也不是我们的家。”她蹲下身,很认真地问:“姊姊问你,你是要跟姊姊走,过清苦的日子,还是留下吃好、喝好?”
“我当然要跟姊姊走。”渊儿二话不说便这么道。
雁儿笑了,“对嘛,这才是我的乖弟弟。因为这儿到处有人巡逻,咱们一定要小心点,不能发出声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渊儿举起食指抵著唇,可爱的以气音说。
雁儿点点头,牵著他继续往後门走去,却发现後门那儿有名守卫。
这下该怎么办呢?“姊,你看,那是不是狗洞呀?”渊儿眼尖地看见墙边的草丛後头有个小洞。
“这个洞太小了。”雁儿上前瞧了瞧。
“渊儿可以过去。”他笑笑地指著自己。
“可是,你过去了,姊姊怎么办?”雁儿不想和他分开,旋即一想,“嗯,我倒有个办法。”
“姊姊快说呀。”
“但是太危险了,还是再想其他办法吧。”她不能让弟弟冒险。
“没关系,你就说说看嘛。”渊儿很好奇姊姊会想到什么好办法。
“嗯……是这样的……”雁儿贴在他耳边小声地道。
渊儿听了之後连连点头,“我可以的,我个儿小,但是跑得快,很会藏身,以前和阿福玩捉迷藏,他永远找不到我。”
“可是……还是很危险呀。”雁儿还在犹豫的当儿,渊儿居然擅自钻了出去。
“喂……喂……”
有守卫在那儿,雁儿又不能喊得太大声,可急坏了她。
就在这时候,她听见守卫说:“咦,那儿有声音。”
天,那个小家伙完全不给她准备的时间,已在远处丢了块小石子引开守卫。雁儿见机不可失,立即跑出後门,躲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後头躲著。
见守卫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东西,又回到後门,雁儿这才拍拍胸脯,轻喘著气。
啊,渊儿呢?才回头,就望见他那张带笑的小脸,她激动的立刻将他抱个满怀。
“做得好,我们赶紧走吧。”牵著他的小手,雁儿小心翼翼地沿著墙离开。幸好现在夜已深,否则一定不容易脱身。
他们走了好一段路後,天渐渐亮了。
渊儿问道:“姊,我们为什么要走山路呢?”
“山路好躲藏,也比较不会遇上坏人。”
曙光照在他们脸上,雁儿直擦拭著汗水,知道渊儿一定饿了,於是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“我们在这儿休息会儿,吃点儿东西。”她从包袱里拿出前一晚准备好的乾粮。“等风声过去後,姊姊再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“嗯。”渊儿乖巧地咬了口乾粮,忽然发现屁股下的石头正在抖动。“姊,石头会动。”
“什么?”她挑眉问道。
“啊!石头真的会动!”渊儿立刻跳了起来。
两人直盯著那块不停抖颤的石头,吓得连呼吸都停住了。
“姊,我们将它搬起来好不好?”渊儿好奇地说。
“好,我们搬起来,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。”雁儿也是满心疑惑。
於是两姊弟在齐心合力下把这个看似不大却很沉重的石头搬开,也意外发现下方还有扇门。
他们对看一眼後,抱著探险的精神慢慢打开它,瞧见门里头竟有位白须老人。
“你是谁?”雁儿抱紧渊儿,惊恐的问。
“姑娘,谢谢你,我已经困在这里有十年了。”老人抬眼一笑,“可以扶我一把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雁儿和渊儿合力将这位老人家从地洞中拉出来。
“老爷爷,你怎么会躲在这里,是跟谁玩捉迷藏吗?”渊儿稚气地问。
“哈哈哈……我不是玩捉迷藏,而是被人囚在这里。”老人立刻将门关上,再将大石头放回原位,“快走吧,天亮了,待会儿会有人送饭来,若被逮个正著就不好了。”
“我们……不知道该去哪儿。”雁儿垂首一叹。
“无妨,跟我来吧。”老人立刻领著他们往山的另一边走去。
跟在後头的雁儿原以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应该走不快,没想到他竟健步如飞。她曾听说上京奇人多,该不会这位老人家正是一名奇人?
直到午后,老人终於停下脚步,指著前头的木屋,“就是这里。”
“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?”走进屋里後,雁儿不停挥扫著蜘蛛网。
“就是太久没人来过才安全。”老人坐了下来,仔细瞧著雁儿。“姑娘,你过来,让我看看你。”
“我?”雁儿不解地走过去,坐在他面前。
只见老人直瞧著她的脸,又屈指一算,问道:“姑娘,你的名字是某种天上飞的鸟儿吗?”
“老爷爷,你好厉害,我姊姊叫雁儿。”渊儿惊讶地说。
他笑著抚抚白须,“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记天裘?